北境以北（上）
cp 言柯
虽然很早就写了，但最近才完善的短篇
看完冰与火之歌的产物，西幻设定我喜
可能会写成一个系列（？）
后续看缘分✔
北境以北 上
徵羽摩柯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乐正龙牙居然真的会让言和出征北凉。
北境是徵羽家世代相传的领地，北境以北就是北凉，一片被蛮荒占领的土地。
长城地处大陆的分割线，横断了北境与北凉，一路延伸向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
时值九月，凌冽的寒风从北凉呼啸而来。哪怕身在南方，摩柯也绝不会忘记真正的冬天。和四季如春的南方不同，北境没有春天，有的仅仅是不融的坚冰与无尽的寒冬。
长城的北方有一大片槐木林，在北境，槐木是人们死去灵魂的寄托。若家里有人去世，家人会为他刻上一棵槐树，以祈求神灵的庇佑。
而长城外的槐木上，都刻上了一张张扭曲的脸。有人说这是远古战场留下来的墓冢，一旦永夜来临，槐木上依附的灵魂就会在林中游荡，守护这道长城。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对抗着谁，但北境一直都流传着北凉白鬼的传说，也没有人能在出了槐木林后活着回来。
那里是死地，乐正龙牙在让言和去送死。
“殿下，为什么要让言将军出征北凉？”
“为了王国的荣耀。”王座上的乐正龙牙漫不经心。
“荣耀？如果王国的荣耀只是几句赌气话……恕我不能苟同。”在御前会议前，摩柯就已经得知事情的经过——几个异国使者的闹剧。而乐正龙牙信以为真。
春日的暖阳惯坏了他们，摩柯想，但北境的寒冬是残酷的。
“摩柯，我知道你和言将军情同手足。你已经是首相了，王国大事不可当做儿戏。”
情同手足的真的只有我和阿和吗？
“我觉得将全国五分之一的兵力和言将军都派去北凉才是儿戏。白鬼和人不同，将他们派去只会平白损失一群精锐士兵和一个真正的将领。”
“白鬼是懦夫的借口，王国的士兵只信仰他们的真神。既然你们北境的人不肯向北走，那就由我代劳。”
“东土言家不会坐视不理，殿下这样难免会让言家……”
“言家的翅膀该收收了。”
“乐正龙牙！你！”
“徵羽首相需要冷静一下。来人，把他带下去休息。”
王国高层，有个不成文的约定。
在王室确认了下一代继承人后，便会将自己子女中最为优秀的那个，也就是自己的继承人，带到阳城和王储培养感情。
说着好听，其实是为了培养对王储的忠心。
小孩子不会在意太多，他们只会为自己多了几个玩伴开心。
首相家的孩子摩柯，也是在这时遇见其他几位重臣的孩子，以及太子和他最宠爱的妹妹。
首相塔内，摩柯的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石砖上，很快又无力地垂下来。
“摩柯，龙牙他……”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墨清弦。
“墨姐，我……不明白……”全身都充满无力感。摩柯知道，这次言和，怕是真的九死一生。
“相信龙牙，”墨清弦拍拍摩柯的肩，随后坐到摩柯对面。“更重要的是——相信阿和。”
摩柯掩下眼中的不安。墨清弦是他们之中最大的那个，也最成熟，永远都是那个安慰他们的角色。但他现在已经是首相了，不能每次都依靠别人。
“北凉……阿和对那地方的了解不比我少。”绯从窗外飞入，落在摩柯肩头。半年前，天依被一封加急信件带回了西域，阿绫不放心，跟着一路向西，至今未归。今天，阿和出征北凉，也是一路凶险。“墨姐，要不了多久，龙牙也会把我支开。现在阳城看似平静，暗处凶险，你一定要小心。”
“龙牙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重臣在外，朝中空虚……但愿吧。”摩柯轻抚掌心中仍散发着寒意的冰。每年回北境，摩柯都会带一块长城上的坚冰再南下。冰和长城是一体的。往年的这个时候，坚冰早被南方灼热的空气侵蚀。而今年……
北境的夜越来越长，长城外的异动愈发频繁。 白鬼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的传说，它是真实存在的，就活在北凉，和更北的地方。
槐木林和长城，就是王国，不，北境为王国修筑的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防线，由徵羽家世世代代坚守。长城原本是一块巨大的玄冰，上面每一道痕迹，都有一位战士的鲜血流过。
白鬼是白色的幽灵，喜寒，恶水，怕火。但火焰无法真正打败他们，而人类一旦被白鬼身上的气息侵染，马上就会变为白鬼的傀儡，失去思想的能力。
白鬼是徵羽家的噩梦，是北境的噩梦，但北境从未停止过与之对抗。
徵羽家有家训，当白鬼入侵的时候，家主一定要亲临长城。这是徵羽家的使命。
摩柯知道，离他上长城的日子不远了……
言家虽地处东方，但与北境的徵羽家关系密切。正因为如此，言和感受过真正的冬天，也认识真正的北凉。
王国的命令下来，言和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在老地方等候少年的到来。
摩柯果然来了。“阿和，你不能去……”
时光飞逝。摩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和她一起在北境打雪仗的孩子了，时光太他脸上留下痕迹，也让他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相。
“怎么，我们的首相大人想违抗皇令吗？”言和笑了，站起来给摩柯顺毛。
摩柯比言和小了两岁，再加上言家人常年居住高原之上，摩柯从小就在身高上吃亏。
摩柯有些急了，抬头狠狠瞪言和，却被少女温柔的笑容包围，最后垂下头放弃似的往言和怀里一扑。
摩柯的声音带了些哽咽。“你又不是，不是不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险。”
“没关系的。”正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去……代替你去。
“可是……！”言和能感受到摩柯收紧了手臂。
“我会回来的。”为了你。
“嗯……”摩柯似乎不太放心，送开言和，朝天空招了招手。
一只鸽子很快就飞来，落在摩柯的手臂上。
言和认识这只鸽子。是绯。
绯是摩柯在一个月圆之夜从雪地里捡回来的。那时候的绯还只是一颗蛋。
当时的言和不认为绯能活下来。北境的气温日破新低，而需要温暖和阳光才能成活孵化的蛋不可能适应的了北境这寒冷幽暗的环境。
最终，言和见证了一个奇迹。
这个奇迹叫绯。
创造这个奇迹的少年叫徵羽摩柯。
摩柯拔下绯的一根尾羽，交给言和。
“阿和，你把这个给徵羽家的人看，他们会帮你的。”
“阿和，你到时候就把后勤部队驻扎在槐木林，槐灵不会为难你的。”
“阿和，如果遇到白鬼就往回跑，他们不敢进槐木林，槐灵是他们的克星。”
“阿和……”
那一晚，摩柯说了很多很多有的没的。逐渐迷糊间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便安然睡去。
言和脸上笑容更盛。揉乱摩柯的头发，言和将摩柯安置在床上，换好衣服，将尾羽放在衣服内侧最贴近心脏的那个口袋。
摩柯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身下是言和的床，少女独有干净的气息还萦绕在身旁。
匆匆赶回去，却听到自己最不愿知道的消息。
言将军，出征了。
半个月后，徵羽摩柯作为特派御史，和增援一起前往西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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